我能留你到五更[无限] 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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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袁思宁不能告诉别人谢印雪给她留了两条手臂,也没说明谢印雪他们逃走,是做够了疫苗的原因。 一旦她说了,大概就有人也能猜到可以通过打碎抗体疫苗制造机阻拦其他人通关这一方法,也会阻拦她一次性做完可以撑到通关的疫苗。 本来她打算趁着大家出去猎杀苦娑婆叉、或者是回宿舍休息时开始行动。 不料今天所有人,都在禅房里蹲着,一坐就是一整天! 一开始袁思宁找不到行动的机会倒也没太急,想着白天不行那就等晚上,等所有人都走了后就行,结果潘若溪察觉到了她身上的猫腻,袁思宁好不容易编了个谎言糊弄过去,眼下却碰上了新问题——潘若溪不走。 这个女人不知遭了什么魔障,一直盯着她看,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袁思宁也清楚潘若溪眼尖,还和自己有嫌隙,她如果当着潘若溪的面行动,那刚刚撒的谎就势必要被拆穿,因此就扯出个笑,柔声和她说:“我先回宿舍休息了。” “哦。”潘若溪听完就起身,“那我也回去了。” 袁思宁故作神色如常,先她一步走出禅房,潘若溪也紧随她后离开,将空无一人的安静归还给禅房。 至此,谢印雪他们也无法再从盆中之水中再看到战舰上的参与者们在做什么。 大致猜到袁思宁想要做什么的柳不花见状就说:“她一会还会回来吧?” “是。”谢印雪颔首,“不过回来的,未必只有她一个。” 若是放在以前,柳不花十有八九会要问问谢印雪,他们发现了袁思宁的阴谋诡计,要不要提醒一下其他人注意提防她? 可今天,他什么都没问,只说:“潘若溪盯她盯得紧,今晚她们俩恐怕都没好觉睡了。” 谢印雪扯了扯唇角,放下撑额的右手转而抚向左腕,却在摸了个空时动作微顿,才想起这个副本中自己的梨花镯都用掉了,最后双手轻握搭在膝上,阖目不言,像是困倦睡去了一般。 没看漏他这些动作的柳不花知道,谢印雪是想摸他的梨花镯,这是他心烦意乱,或是思索忖度时最爱做的一个小动作。 他太了解谢印雪的心思了。 很多事谢印雪说一半藏一半,甚至全不讲明,他也知道谢印雪在想些什么。 ——包括现在。 平心而论,谢印雪在这个副本中做的已经够多了,也不是他指示袁思宁想出这样的阴招借刀杀人,他没必要冒着危险回去提醒一趟其他人。 这些人里也没有像陈云那样,值得尊敬,值得救一把的完全好人,谁知道谢印雪今天救了他们,将来会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去其他副本里害更多的人。 又或者,最后害了自己? 毕竟对敌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如果柳不花开口,他想劝的都是劝谢印雪放宽心,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别去掺和战舰里的破烂事。他如果觉得不忍心,他自己就会回去提醒众人,而绝不会慷他人之慨,叫谢印雪回去救。 “管她们做什么?”陪着谢印雪在这脏破水盆前枯坐整天的步九照早就不耐烦了,如今看见柳不花默不作声望着谢印雪,两人之间似乎萦绕着一股自己根本插不进去的亲密氛围,就忍不住张唇,沉声说,“我们都不在那上面了,就算那的人全都死了,也和‘我们’无关。” 他着重在“我们”二字上加重了读音,像是想让谢印雪清楚,冷清冷漠的不止他一个。 假如真的有什么罪孽,他们三个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谢印雪听到这,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定定地凝望着步九照,此时他脸上无笑,像是从骨子里透出的疏离和淡漠便再也压不住,冷冷的如同一层霜雾,将他与世间一切隔开。 但步九照如今已然明白,这层清冷瞧着再如何远阔,让人觉着无法靠近,那也只是一层蒙蒙的雾。 被拢在寒雾中的那个人苍白羸弱,似一枝摇摇欲坠的沾霜梨花,不堪摧折,其实谁都能将其从枝头轻易摘下。 他只有藏在寒雾中避开世人,才能在春寒瑟瑟的枝头中,再苟活的久一些。 “天色晚了,我们也休息吧。” 战舰外的城市黯淡无光,没有人气的地方,即使不是深冬,入夜后也格外的冷。 谢印雪的声音许是被冻的,有些虚弱低哑,衬得他原本好转了不少的身体,病气忽地又重了几分。 “好嘞。”柳不花立马抬起地上的水盆,“离开了那里我们也不用提心吊胆防备着谁来抹我们脖子,明早可以睡懒觉啦,这个水盆我先端出去吧,不然一大清早他们会吵我们睡懒觉的。” 谢印雪闻言轻轻笑了下:“你当它是闹钟吗?” “这个提议很好。”步九照心情却陡然转晴,对柳不花说,“你也出去。” 柳不花:“?” 步九照为其解惑:“你吵我和你干爹一起睡觉。” 柳不花:“……” 柳不花打不过步九照,他也不好意思问谢印雪到底同不同意和步九照一起睡,探头瞧了眼屋子,见谢印雪没反对的意思就气哼哼走了。 谢印雪也掀眸睨向步九照,问他:“我只有一把椅子,你要怎么和我一起睡?” 步九照神色平静,负手说:“以天作幕,以地作席,总能睡的。” “嗳,不行。”谢印雪拒绝了,“这椅子都坐得我腰痛,地瞧着更硬,我睡不好。” 说完他眼睛又瞥朝男人,将他上下扫了一遍,温声道:“我看你挺软的,不如你给我当垫,让我将就一晚吧?” 步九照颔首,眉尾挑高冷笑:“我给你当垫还叫将就?” 那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神情,摆明了他不愿意做这种事。 然而最终他却还是靠坐到屋内另一把破旧的沙发角处,拍干净了那里的灰,随后对谢印雪微微摊开双臂,面无表情望着青年。 谢印雪一步一步走向他。 屈膝垂首倚进他怀中,将侧脸搭在男人肩颈处:“嗯,因为好像也不是很软。” 步九照收紧双臂,将怀中人紧紧箍住后嗤道:“你是真挑剔。” 没等谢印雪说话,他又翻旧照,指责谢印雪说:“你看,我都愿意给你做垫床了,对你这般好,你之前却要为了你干儿子,骂我是心思肮脏之人。” 谢印雪叹道:“毕竟是干儿子,日后还指望他给我养老,总得护着他些。” 步九照:“那我呢?” 谢印雪故作惊喜,演技浮夸:“怎么?你要替他尽孝?” 步九照:“……” 需要他提醒一下谢印雪,柳不花年纪更大,他们俩最后谁给谁尽孝还说不准呢? 只是这话到嘴边了,步九照又想起青年身体这般差,如果他不能通关到最后,恐怕他连柳不花生出白发那日都见不到。 谢印雪也改口说:“不指望养老,那也得指望他给我送终吧。” “送终?”步九照不太喜欢谢印雪提起这个词,“说的好像你对长生真就没什么想法一样。” 谢印雪听到这,却笑着问他:“步九照,你觉得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看着自己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死去,真是一件幸事吗?” 步九照沉默了几息:“不是。” “但对我来说可能是吧。” “谁让我只剩不花、阿戟他们了呢……” 谢印雪的声音渐渐变低,最后织进匀缓的呼吸,入无梦之眠。 第125章 第四日清晨,郑书和陈宁默为了缩短狩猎时间,避免像之前那样,至今临近天黑才遇上一只苦娑婆叉,所以几乎是在天刚破晓时就离开了战舰。 谢阿戚和萧星汐前一天约定好了要再尝试猎杀一次苦娑婆叉,走的时间虽然没郑书和陈宁默那么早,却也没相差太多。 上午时分,穆玉姬、梦妮还有卓长东与冯劲杉等人也陆续清醒起床,因着独自一人在宿舍待得无聊就前往禅房,想在那等着郑书和陈宁默回来。 不过进了禅房后,他们才发现里面早就有两人面对面坐着了。 “你们起的挺早啊。” 梦妮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嗓,正想问潘若溪跟袁思宁喝不喝,自己可以顺便给她们倒一杯,一抬眸却见这两人眼底布满红血丝不说,眶下还生出了淡淡的黑色眼圈,像是通宵了一晚上似的,便顿住话音,犹豫了几秒才问:“……等等,你们……不会一晚上都没睡吧?” 潘若溪弯起唇角,笑眯眯盯着袁思宁说:“我没钱和郑书买疫苗,又没办法独自狩猎,急得睡不着就想出来通会风,结果遇上了同样睡不着的袁思宁小姐,就一起坐了会。” 的确,这样的话潘若溪睡不着情有可原,可袁思宁怎么也睡不着? 梦妮听完也觉得有些奇怪,便将略带狐疑的目光投向袁思宁。 袁思宁气得直咬牙。 昨晚她被袁思宁盯上后就先回了宿舍,想着等众人都睡着了她再跟谢印雪一样半夜偷偷摸出来做疫苗就好,谁知一进禅房就看见袁思宁坐在蒲团上等着她——这情况和她蹲守谢印雪时一模一样! 偏偏袁思宁什么都不能说,她还得挂起笑容,假装无事道:“哦,我经常失眠的,不然也不会蹲到想逃跑的谢印雪他们。” 这种话一听就很敷衍,梦妮也知道袁思宁不会说实话就没再追问,转头去跟穆玉姬、铛铛闲聊去了,看上去心情似乎很不错,大概是觉得自己能够顺利通关了的缘故。 潘若溪望着她们脸上的笑容,心中情绪万千,既有羡慕也有些许轻微的嫉妒,还有一丝不甘,觉着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会分到和袁思宁一组呢? 要是她能和别人一组,哪怕随便一个,只要不是袁思宁的人,或许都能通关的吧? 但此刻的谢阿戚要是能听到潘若溪的心里话,她一定会告诉潘若溪:不,如果你的队友是萧星汐,你也通不了关。 因为萧星汐的枪法,同样烂的出奇。 并且几天过去,貌似还更烂了——第一天她们还能从苦娑婆叉身上带一肢肉回去,可今天,谢阿戚却怀疑自己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题。 一开始,谢阿戚还感觉她们挺幸运,带着射机枪和人臂诱饵离开战舰后没多久,就遇上了一只苦娑婆叉,不像前天的卓长东、冯劲杉和崔浩成他们,需要在外头游荡到天黑。 毕竟天色暗下后,猎杀苦娑婆叉的难度会加倍。 只可惜对于她们俩来说,天色尚明时,想猎杀一只苦娑婆叉的难度也不低。 谢阿戚纵然有再丰富的跑酷经验,也架不住萧星汐这个不仅帮不上忙,还给她拖后腿的队友磋磨。 她溜了苦娑婆叉十几分钟,从废弃的公寓楼林间,跑到底下的花园中,又攀上隔壁塔楼大厦二层,期间萧星汐一连开了十枪,只有三枪打中了苦娑婆叉。击中的部位还是躯干、双臂这种无法延缓其移动速度的非致命部位。 “你瞄准一点啊!”谢阿戚看得心惊胆战,急得赶紧提醒萧星汐,“它身上就剩两肢肉还能用了!” 萧星汐举着射机枪,可怜巴巴道:“我已经很尽力了……” 可苦娑婆叉不是你红个眼眶就会心软的生物,它是饿鬼,是怪物,是这个副本中的杀手。谢阿戚恨铁不成钢,只气自己不是拿枪的那个人,扯着嗓子大喊:“尽力有个屁用,你必须打中它的头!不然我们怎么通关?!” “我知道,我在瞄准了。” 话音落下,萧星汐这一枪又打歪了,正中苦娑婆叉右腿。 狩猎进行到此处,这只苦娑婆叉浑身上下就还剩下左腿能做抗体疫苗了,如果萧星汐再打错位置,那么她们今天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萧星汐愣愣望着苦娑婆叉,脸色煞白,握枪的手也抖得厉害。 “操,萧星汐,你把枪拿稳——”